知名摄影师访谈录:摄影是一种自我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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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为国际摄影家联盟成员、英国皇家摄影学会成员、美国摄影学会成员、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成员的黄卫华先生,近十年来以“画意摄影”为艺术追求方向,不断从生活中获取素材和精神养料,其摄影作品独树一帜,艺术表现力颇高。自从他从事摄影以来,共有有五百多幅作品获得国内国际专业摄影奖。他的风格在中国当代摄影中独树一帜,其照片色彩和构图都带有浓厚的油画质感,具有强有力的叙事体风格。黄先生告诉访谈记者温晶,“我的照片从来不是简单的记录。对我来说,摄影就是一种自我表达,每一张照片,都包含了拍摄者当下的意识、情绪和故事。情绪或事实在转化成照片的那一刻后,早就不再是事实了,而是一种观点”。

　　黄卫华是个与众不同的摄影家:他拍过许多人物和风景。他不拍模特和名人,他只拍普通人、陌生的人、当地的人、以及在旅途中碰到的人。他的人像摄影风格极富戏剧性:人物在他的照片里仿佛是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表情饱满丰富,形态舒展自然,眼神充满故事。在拍摄人物时,黄卫华经常在试图寻找被摄者比较不常见的一面。他喜欢用聊天来引导被摄者的情绪。他甚至经常问被摄者一些很严肃的问题,例如关于生死。因此他的照片里的人物,经常呈现出复杂深沉的神色。使用这种类似于绘画的理念,使黄卫华不仅是一个记录者,而更是人像的创作者。在这样的表现力的前提下,深色的背景或灰暗的室内背景就并不显得单调乏味,而是把观众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人物上。

　　黄卫华拍的人像照片用的几乎都是大画幅。而且他经常会把照片色调调的深沉一些。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减少不重要的东西对观众的干扰。而且他也并不排斥大画幅的浅景深。在不用背景布的情况下,他经常用浅景深来虚化背景,甚至是被摄者的身体。这些方法和大画幅的分辨力组合起来,就形成了一种非常有张力的视觉风格:在最大程度的描述被摄者脸上所有细节的同时,把所有其他东西都隐藏起来。这让观众能看到被摄者最细微的表情和眼神。所有东西都被放大了。有一点大家可能不太在意:大画幅相机拍摄的时候,都在先在毛玻璃上取景对焦,然后就不再看取景器了。而是看着被摄对象,估计着构图按下快门的。这样做的好处是:你和被摄者的交流会更加直接,你对镜头前的人的情感的判断会更加准确。你能亲眼看到他/她的眼睛,他/她也能直接看到你的眼睛。这样的直接感情交流,对于黄卫华这样的人像摄影风格是很重要的。

　　黄卫华也是一个喜欢用自然光的摄影家。这并不是说他不会用人造光。但他似乎更喜欢阴影中的自然光的效果,并尽力去体现出影调的变化和光线的质感。他告诉记者,不管是风光摄影还是人像摄影,其实都是光与影的艺术。要想表现出画意摄影的艺术质感,需要在拍摄时娴熟运用多样表现手法,比如说周边环境、尘土、晨雾、炊烟、倒影等,后期编辑手段如调色彩、对比度、饱和度等也是必不可少的。

　　黄卫华的风光摄影则大多呈现出一种人在旅途的感觉,传递出一种独特的文人气质。黄先生告诉记者,他的系列作品中一些最为令人印象强烈的影像,都是在旅途中完成的:漫长的、孤独的车旅,穿越中国茫茫的西部沙漠,深入鲜少人烟的藏区深处,靠近圣山拉萨的朝圣队伍。这仿佛他在用摄影作品锻造自己的“朝圣之路”。他的摄影作品展现了藏区充满悲凉却独居诗意的个体空间和生活状态,他以其独有的透视感,把在藏区得到的共鸣,留在了照片自身。

　　黄先生告诉记者:“我迷恋拍照的过程,我可以披星戴月的追赶一个影子,一团雾,一束光…”不管是完成自己感兴趣的拍摄主题,或是作为摄影协会成员的活动,黄卫华在世界各地追寻他心中的最佳光影,从四川凉山到西藏珠穆朗玛,从中国的大山深处到美国的西部荒野。每一次旅途的照片所记录的,不仅仅是一些著名的景点和不期而遇的个人,同时揭示出旅途中不可替代的具有创造力的生活本身。

　　黄卫华告诉记者,他的下一个摄影主题是美国西部壮阔磅礴的影像。“我计划在美国组建一个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摄影工作室,用五年的时间走遍美国西部。我要用自己的摄影视角挖掘更多美国西部风景背后的人文故事,最后所有素材出一本摄影专辑,主题就是跨越太平洋的文化之旅:美国西部的故事。”

　　摄像机镜头背后的拍摄者们被称为“世界的眼睛”。黄卫华告诉记者,“我认为摄影师需要带着鲜明的观点和态度,他们的足迹可以遍布全球,记录下即时的、流动的社会景观,传递出直击人心的艺术态度。这也可以说是摄影师的核心价值:观察社会,自我表达。在现在这个信息泛滥的年代,任何普通人在抬手间,都可以轻易创造出新的影像作品。但我始终相信,摄影艺术是一种自我的表达,摄影作品中中蕴含的直击现实的强大力量,能够传递的强烈深刻的生命体验,这种力量可以跨越地区,跨越种族,跨越语言,把世界各地的人们紧紧联系在一起”。